雪
有位诗人曾经这样打趣雪:“江山一笼统,井口黑窟窿。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胖。”鼠年的第一场雪,在我打开老谷家大门时,不经意地呈现在我的眼前,让人产生莫名的兴奋,抛却诗人的诙谐,青峰的雪倒也形容得贴切。
瑞雪兆丰年。到村委会上班后,我打电话给帮扶的贫困户向大爹:“大爹呀!我是小张,你今天在不在屋里?”“在屋里,”大爹爽朗的声音传来。“我到你屋里来哈子。”我开门见山。“来撒!”大爹应了。“待会见。”我放下电话,带上扶贫手册,到大爹家开始每月的走访。大爹是我去年七月份才结对的黄卡户,七十多岁了,身板硬朗,精神矍铄,与大妈一起住在太平顶山脚下的陈家老屋,白墙灰瓦,竹林幽幽,女儿常年在广州打工,逢年过节才回家。我晓得大爹平常爱喝两口,就在青峰街上的蔬菜超市买了两瓶牛栏山、一条七斤重的草鱼,往陈家老屋走去。
从张明屋旁进去,路过忠子的稻场,很快来到了盘棚公路的涵洞,缓步前行,一群斑鸠在田里埋头觅食,尚未走近它们又“嗡、嗡”四散飞起,始终离我不远不近,平添了些许野趣。顺着小河走了十几分钟,过桥来到大爹的门口,“大爹——”我往里屋进去,“嘿!进来烤火。”大爹的声音从火笼屋里传来,推开门大爹从凳子上起身,招呼我坐下,我把带的东西递给大妈,“又带些东西,以后来就来……”大妈热情地嗔怪,接过后就忙着给我泡茶,“中午在这里吃饭,农村的饭吗。”“好!”我也不客套。“来这里就直巴些。”大爹心直口快。我陪大爹烤火,大妈到厨房弄饭去了。“大爹,你今年种了近两亩田的猕猴桃,上次验收后,奖补资金最近就要到账了”我向大爹宣传起产业奖补政策来。“上头政策还是好。”大爹肯定地说。大爹的猕猴桃今年才挂果,施的农家肥,水好空气好,白露过后我买了十六斤,吃起来甘甜可口,纯绿色食品,味道就是不一样。“明年还要把猕猴桃种好,这样就有稳定的收成。”说起明年的产业发展,大爹如数家珍,信心满满,“是的,猕猴桃今年还是卖了几千块钱,比种稻谷强巴多了。”大爹点着头,趁着热乎劲我与大爹共同谋划了来年的产业发展。
“肚子都饿了吧?”大妈招呼着捡火笼子,我也跟着到厨房端菜,“搞点酒,随意。”大爹邀我搞点,我盛情难却,陪大爹边喝边聊。大妈劝我们少喝点,多吃菜,随手就往我碗里夹菜,喝了约莫两把酒,“大爹,我吃饭了。”陪不住大爹,“你吃饭吃饭,喝酒随意。”大爹很开心,拉拉家常,说些家长里短,成了大爹大妈难得的精神慰藉,女儿不在身边,我很好地填了个空。火笼屋里温暖如春,其乐融融,弥漫着腊肉的芳香。
“大爹大妈,我走了。”告别出来,迎面吹来的冷风掩盖不了火热的激情,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我坚定地走在决胜脱贫攻坚的路上。